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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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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窗外, 楓葉飄零。

前座的椅子被轉了過來,榊夏迅速坐上去,一把抽過羽京花島手中的書。

“《說服法庭》……花島, 你要做律師嗎?”榊夏托著臉一臉好奇。

羽京花島不自在地揪了揪衣角,“昨天我在看《醫學簡史》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問我的。”

榊夏拍拍腿, “哈, 這不是想和你找一些話題嘛。花島真厲害啊, 這些書我都看不懂, 全都是專業名詞。”

“我只是……不知道除了看書能幹什麽。”

“和我玩啊!花島,你以後是想當律師呢,還是醫生呢, 感覺都很不錯誒。”

羽京花島眼神一暗, 咬唇, “也許是醫生吧。”

“哇……好偉大的理想噢。”

“是你問我了我才說的。”羽京花島低下頭。

榊夏在一旁偷笑, 一邊大聲地朗讀書上的內容, “嗯嗯,你在看……羅卡交換定律,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 即在任何犯罪行為中,這個……犯罪嫌疑人在犯罪現場必然會帶走一些東西, 同時也會留下一些東西。哇, 那不就是蛛絲馬跡嘛。”

……

頃刻間,羽京花島被拉入那年的回憶, 驀地,又回到了現實, 他幾乎條件反射地將手搭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

“Hold it!”

“沒看清臉?”

“沒看清臉,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真沒用,我只看到了你的發色和衣服,不過我現在知道你長什麽樣子了。”

羽京花島握著拳頭的手指嵌進掌心,指骨微微泛白。

儼然一副耐心告罄的模樣。

“請把證物手電筒拿上來。”目暮警官招手。

獲得證物[手電筒:藍色的燈光非常亮,可以照射很遠的地方],已存入法庭記錄,可隨時查看。

“這東西的確是亮啊,如此,看到的也許是真的。”盡管目暮警官非常不情願,但試過了之後,還是如此說道。

畢竟,他代表的是公平公正。

“是的,然後我就很快離開了,畢竟大晚上的的確瘆得慌,我停到岸邊就立馬走了。”山中虎鯨擦擦眼淚。

“Hold it!”羽京花島伸手指向山中虎鯨,嚇得他剛擦幹,又淌出眼淚。

“你立馬就走了?”

“是的,你說聽到落水聲,多恐怖啊,所以我立馬劃到岸邊,一靠岸我就上岸了,其實大晚上去海上真的挺危險的,我也不想做來著,都是他們……為了生計啊。”

大家看向證人席的山中虎鯨的眼神裏,都帶著點同情。

這幾年螢火魷產量不多,如果是為了生活的確也沒辦法,畢竟,也就今年繁殖多了一些。

羽京花島根本不想聽對方賣可憐,低頭尋思,他目前所有的證言都已經[威懾]了一輪了,再[威懾]一遍,也只能得到同樣的回答,如此,只是徒勞。

那麽,只能選擇[指證]了,可是他剛才的話裏,到底與什麽證物有矛盾呢?

脊背繃成了一條直線,羽京花島不敢松懈,眼神快速地掃過[法庭記錄]裏的所有證據。

這個不是。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他找不到。這樣的話,不就是死路一條了嗎?

蛛絲馬跡,蛛絲馬跡。

一陣靈光穿過羽京花島的腦海裏,原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總覺得對方有種奇妙的違和感,原來不是因為他的身高和性格太不匹配,而是……

他的話裏總像是有其餘人的存在一般。

……如果我不是因為有事,我肯定就回去了……

……我也不想做來著,都是他們……為了生計啊……

“Objection!”

羽京花島用力地敲擊桌面,“我反對!證人的這句證詞與這項證物有著決定性的矛盾!”

“你剛才說道,一靠近岸邊你就上岸了,但是!你的目的不是為了捕魷魚嗎?為什麽不帶著你的魷魚一起離開?來看這張圖片,船上只有孤獨的一張捕網,雖然說捕網有使用過的痕跡,但是請問,裝魷魚的東西呢?”

山中虎鯨臉色一下子變了,一時間變得結結巴巴,連眼淚都沒來得及滴下,“那,那,那我就是立馬提著裝魷魚的桶走了。”

“Objection!”

“你剛才說,你是在打漁的時候聽到聲響,所以害怕立即離開,那你哪來的時間把漁網裏的螢火魷放進桶裏呢?

要麽你在撒謊……”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話還沒有說完,山中虎鯨猛地大哭。

羽京花島變成了豆豆眼,原來,哇哇大哭是真的啊。

不等對方賣可憐,羽京花島繼續說道,“因為你就在說謊!你根本不是漁夫,也不是為了捕螢火魷!”

“!!!!!!”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羽京小弟,請詳細說明。”目暮警官大吃一驚。

“他的手根本不是漁夫的手,一般的漁夫因為長時間的遭受日曬,導致皮膚粘膜受損,從而黑色素增多,所以大部分漁夫的手呈黑黃色,而他的手,白白嫩嫩,一點都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的樣子。”

山中虎鯨立刻收回手,眼淚停了。呼吸變得急促,不敢直視別人的目光,於是竟吹起了口哨。

羽京花島:……

“有沒有人說過……你挺蠢的?”

“哎,你怎麽知道!大哥經常說我很蠢。”山中虎鯨驚訝,然後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大哥……

羽京花島眉頭一皺,果然沒錯,他果然是那邊的人。

他不再理會拍打自己嘴巴的山中虎鯨,轉身看向目暮警官。

“審判長,請立刻逮捕這位……真名可能根本不是山中虎鯨的山中虎鯨先生,我要以偷竊罪,投放危險物質罪的名義告他上審判庭!”

“!!!!!!!!!!”

“肅靜!肅靜!肅靜!”目暮警官拼命地敲著他的小木錘。

“Take that!”

“我們今天正好在這個水裏發現了贓物!如圖。”羽京花島目不轉睛地看著山中虎鯨。

“什麽,我找了一晚上的黃金已經被找到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大哥,我這不是白找了。”山中虎鯨又哭了起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羽京花島:……

目暮警官:……

松田陣平:……

剛趕回來的柯南與安室透:……

“哇偶,好勁爆,居然自爆了。有趣,有趣。”安室透鼓了鼓掌。

羽京花島扶額,知道山中虎鯨是個傻的,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傻。

想來對方的確不聰明,森*晚*整*理只是因為個子高,所以才被他嘴裏的大哥趕去撈藏在水裏的黃金,但沒想到碰到了案件,然而他還真的就去報警了,明明自己也是個犯人來著。

本來他也就只打算詐一詐對方,畢竟,他什麽決定性的線索也沒有。這也是為什麽羽京花島要放出黃金的照片,因為如果對方真的和黃金偷竊案有關,對方一定會有所動搖,從而證言裏出現破綻。

只是他所預設的畫面都沒有出現。

說來,也是因為對面沒有檢察官的緣故,如果有難纏的檢察官在場,一定會立馬異議,並且說明他的異議與本案無關,直接反駁。更別提抓到這個犯人了。

好在,面前的審判長是目暮警官,對於突發案件,非常喜聞樂見,於是,山中虎鯨在涕泗橫流下被帶走了。

“高木警官,你去審問一下山中虎鯨,順便把他身後的人給逼問出來。”目暮警官安排著。

高木涉訕笑,“目暮警官,能不能等會啊。”

“嗯?”

“我這不是想看羽京律師勝訴嘛。”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也不是不行。”目暮警官哼了一聲,“反正羽京小弟一定會洗清嫌疑的。”

……

“咳咳,感謝羽京小弟為我們找到了一位兇手,但是,目前為止,你的嫌疑並沒有解除,雖然對方在證人席上的確做出了虛假證言,但僅僅是針對他去海上的動機。對於他所看到的事情,所言應該是真實的。”

“既然如此,審判長,請讓第二個證人入席吧。”

羽京花島當然知道,僅僅是抓到一個其他的犯人是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的。也就是說,另一名證人看到的案發現場才是關鍵性的證據。

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了。羽京花島下頜一點點繃緊,有些緊張,他閉了閉眼,將那顆躁動不息的心跳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努力平覆。

目暮警官搖了搖頭,“暫時休庭十五分鐘。羽京小弟,你需要休息一下。”

休息,他怎麽敢休息?

羽京花島剛想出聲反駁,但看著目暮警官那不讚許的眼神,一下子洩氣。

他在幹什麽啊。也許是狀態糟糕到如此境地,連對方的好意都要反駁,那他也太不是個人了。

“謝謝目暮警官。”羽京花島點了點頭。

柯南非常識眼色地搬來一個椅子,羽京花島一下子坐下,道完謝後,才感到有些疲憊。

對哦,他發燒了。

怪不得臉上這麽熱,身體卻在不停的發冷。喉嚨裏像是有一團火一樣在不停地燃燒,他一向熱情如小太陽,如此癱軟的躺在椅子上,就連松田陣平都意識到不對勁了。

松田陣平伸手觸碰羽京花島的脖子,眼裏動了怒,“你就是發燒了!嘖,我就不該信你,那個蹩腳的轉移話題居然真的把我騙到了。不行,今天不能再繼續了。”

“不行!”羽京花島伸出手攔住想離開的松田陣平,“松田哥,求你,不要打小報告。”

松田陣平扯了扯身前的衣服,語氣煩悶了幾分,“哈?我這是打小報告?我這是為了你的身體好!等你身體好了再庭審也不遲啊。”

“不,就給今天。”羽京花島執拗地扯著松田陣平的手,力氣又大了幾分,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信念支持的對方,居然把松田陣平的手臂都按紅了,“我不能讓他不清不楚的死掉。”

“你!”

羽京花島眼裏帶著幾分懇求,“我和榊有個約定,非做不可的約定。”

“所以……現在就讓我去找山中虎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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